培育员们为克利法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在多年之前,克利法还是配种者的时候,培育员们都以为克利法先生尽职尽责码,是个十分配合的人类;然而,直到他被改造成育种者,培育员们才发现,他居然还有这样叛逆的一面。
尽管如此,他也并不是不听话。只不过,当他面对弗洛的时候,那些原则与叮嘱,就瞬间被抛到了脑后,直到培育员们提醒了他,他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
有时候真是对这样的克利法先生十分无奈。
在克利法抵达的当天,他还在做身体检查的时候,一些培育员来到了弗洛的房间,装上了一些特殊的仪器。
弗洛有些不知所措,惊慌地看向他的培育员。
他的培育员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弗洛不要怕。”
“这是在干什么呀?”弗洛困惑地问。
“您知道的,克利法先生总是过于溺爱您。”培育员说,“为了让您的身体保持健康,我们不得不更多地观察你们的日常情况。”
“哦,是这样……”弗洛柔顺地说,“我明白了。很快就会装完吗?”
“是的。如果您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去户外走走。克利法先生马上就到了。”
“克利法叔叔,会和我住在一起吗?”
弗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是的。年底的时候,有一个育种者安排给您了。您记得吗?我跟您提过。”培育员牵着弗洛,慢慢地往外面走。
培育员身材过于的高大,于是不得不放慢了脚步,等待着弗洛慢慢地跟上他。这样的动作有些别扭,可是当他看见弗洛这样步履轻盈、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培育员的心中就充满了柔软的情愫。
“这样的话,克利法叔叔就可以和我共同生活半年了!”弗洛有些高兴地笑起来,“谢谢您的安排。”
“您太客气了。这也是那位贵族先生的要求。”培育员又有些歉意地说,“那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天气寒冷,通常都不应该让您出门的。您这么怕冷……”
“没事的。”弗洛晃了晃培育员地手,睁大了眼睛,温柔地说,“我没有关系的,如果需要的话,我都可以去做。”
培育员禁不住感叹弗洛的乖顺与柔和。与其他的配种者相比,弗洛实在是过于令人省心了。
这一天下午,弗洛终于见到了克利法。
一年不见,克利法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他走进房间的时候,弗洛正在床上滚来滚去,有些焦虑地等待着克利法的到来。
克利法轻轻地走过去,突然俯身抱住了他的弗洛。
“哦!克利法叔叔,你吓到我了!”
弗洛甜蜜地嗔怪着克利法的做法,却软绵绵地笑眯起眼睛,抱住克利法的腰身,用脸颊在克利法的衣服上磨蹭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轻柔地说:“克利法叔叔的味道还是这么好闻,和去年一模一样。”
“我是什么味道?”克利法好奇地问,“我从来没有意识到。”
弗洛狡猾地笑起来:“克利法叔叔当然不知道。一开始是熏香的味道,等克利法叔叔生了幼崽,就有一股奶香味了。”
克利法怔了怔,随即亲昵地刮了刮弗洛的鼻子:“弗洛,你呀……”他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当时,还和幼崽抢奶喝。”
“克利法叔叔是我的嘛!”弗洛无辜地说,“那种地方流出来的乳汁当然也是我的!小幼崽有培育员负责照顾。而且,当时克利法叔叔不是还很烦恼这件事情吗?我是在帮克利法叔叔!”
通常来说,育种者的确不需要进行哺乳,不过,像弗洛这样理直气壮,仗着年长者宠爱自己就这样得寸进尺,也实在是令克利法十分的无奈了。
当时克利法的确烦恼于这一点。
他自己又不是没有与育种者养育过幼崽,但是……哪有育种者像他这样,流那么多的!
刚刚生下幼崽的时候,他每天早上醒来,都不得不面对睡衣被乳汁打湿的尴尬场面。幼崽不需要他来哺乳,这些乳汁一开始就全都进了浴室的下水道。
他比弗洛起得早,于是这件事情就始终被他瞒着,直到某天早上,弗洛迷迷糊糊地被他的动静吵醒,这才发现了克利法的秘密。
那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场面。
向来游刃有余的年长育种者,尴尬得耳朵都红了,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层层红晕,深色的睡衣的胸口处被液体沾湿,他下意识用手挡住,又因为弗洛的注视而不得不开口说:“弗洛,别看了……”
他的头发还带着晨起时的凌乱与蓬松。明明从外表上来看,是那种最为典型的配种者的容貌与身材,却偏偏被这样羞耻而强烈的育种者反应而困扰着。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因为尴尬与羞恼,而带上了些许粼粼的水光,像是春日里冰面乍破、柔缓地流淌着的溪流。
“弗洛……!别看了……”
克利法无奈地别开了眼睛,却仍旧站立在那里,直到
弗洛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掀开了他的衣衫。
克利法犹豫了一下,然后放弃了挣扎,袒露出他微微鼓起的胸脯,以及两颗红艳的乳头,乳头的前方,还在缓慢渗出一些白色的乳汁。
弗洛就下意识低头,去舔了舔。
他没尝出什么味道,但有一种来自克利法本身的气味萦绕在他的鼻间,一种,混杂着克利法喜爱的浓郁厚重的熏香,还有乳香味的特殊气味。
弗洛笑嘻嘻地说:“克利法叔叔,我在吃你的奶。”
……真是的。克利法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自暴自弃地说:“好了好了,你随便吃吧。”
这样放纵配种者的克利法先生自然会得到一些惩罚,于是大清早的,他就在弗洛的吸吮下,头脑一片空白,到达了一个生理性的高潮。
因为他鼓胀的乳房终于得到了些许的舒缓,牵动了他晨起时有些勃起的性器,那个生产后好几天没有得到抚慰的雌穴,不甘寂寞地蠕动着,示意自己已经可以被使用了。
于是,上半身的快感引动了下半身的欲望。
他衣衫凌乱,挣扎地躺倒在床上,半眯起眼睛,抚摸着弗洛的头发,难耐地磨蹭着床单。弗洛正趴在他的身上,舌头缠绕在他的乳头上,隔一会还会砸砸嘴,示意自己吃得很开心。
弗洛突然说:“克利法叔叔,我小的时候,会吃那位生下我的育种者的乳汁吗?”
克利法迷茫了片刻:“不、我不知道……弗洛,唔,再、再吸两口……”
弗洛笑嘻嘻地舔了舔克利法的乳头:“现在,克利法叔叔,在帮我回忆童年呢。”
“……弗洛!”
这太令人羞耻了。
克利法从来不刻意强调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尽管他们的确存在着确凿无疑的血缘。
但是……这个讨人厌的弗洛,却偏偏要在床上提及这件事情。
克利法感到自己胸口的胀痛正在慢慢缓解,被恰到好处地吸吮的感觉令他浑身发抖。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遭遇这样的情况,即便曾经想过,也一定是以一种轻蔑与恶心的态度想起的。
他不会想到,现在的他会如此的甘之如饴,甚至想让弗洛这个小混蛋操操他的雌穴。
他可没那么矜持,觉得自己下身空虚了,就干脆地张开了大腿,诱惑着弗洛:“弗洛,操操叔叔的下边儿吧……痒得厉害,呜……”
弗洛惊诧地瞪大眼睛,哭笑不得地说:“克利法叔叔!你才刚刚生育完呢!”
这时的弗洛才终于体会到克利法的培育员那种头痛的感觉。
他不得不柔声哄着他的克利法叔叔,用手指为克利法解馋。那地方果然已经饥渴得一张一合了,一旦被弗洛的手指进入,湿润的软肉就缠绵地裹挟上来,讨好地夹着他。
弗洛注意到克利法那双蓝色的眼睛舒坦地眯起,用一种迷离而情意绵绵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像是已经爽得不知道谁是谁了……
弗洛突然地就生气了。
他真正的生气的时候不会发火,只会安静又闷闷不乐地坐在自己的小角落,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即便是他喜欢的人。
平常的弗洛也是这么安静,只不过,不会在别人去找他的时候,爱答不理。他向来是很乖,很礼貌的。
于是,克利法很快就发现了弗洛的异样。
他有一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弗洛生气的情况。弗洛的脾气这么好,这么温柔,他从不对其他人发脾气,就像是一个再乖顺不过的小动物,让人只想把他捧在手里,亲亲他带着水气的漂亮的眼睛,为他顺毛,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些自己听到的有趣的故事。
克利法不顾颜面地蹲在弗洛的面前。他比弗洛高一些,于是蹲下来的时候也像是在俯视弗洛。他意识到这一点,就干脆跪了下来,俯下身,毫无顾忌地撅起了屁股。
他担心地看着弗洛:“弗洛,你怎么了?”
弗洛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拼图,头也不抬,闷闷不乐地用手指戳着他,想把这个大家伙戳走。
这下克利法是真的有些慌张了,他连忙握住弗洛的手,努力保持住情绪的平稳,轻声问:“弗洛,你是生气了吗?”
“弗洛?”
“弗洛,跟我说说话好吗?”
“别这样,看看我。说点什么。我很担心你。”
“弗洛……”
到最后,克利法已经隐忍不住声音中的颤抖与恐慌。
在被改造成育种者之后,他曾经被培育员科普了许多关于育种者的知识。那时候他不愿意听,却仍旧记住了一些。
如果育种者惹配种者不高兴了,配种者随时可以抛弃育种者。
因为,配种者是如此的珍贵与稀少。
如同弗洛这样的,就更加惹人喜爱。
如果弗洛想要抛弃他……
克利法陷入了绝望之中。他经历了如此滑稽的命运,被弗洛拯救;而如果弗洛不要他,还有
谁会要一个,曾经是配种者,又被使用过的育种者呢?
他沉默地看着弗洛,瞳孔的美丽的蓝色,正在逐渐变为更为深沉的、悲伤的深蓝。
弗洛突然抬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克利法叔叔,一定不知道,他的情绪,都被他的那双眼睛泄露了。
弗洛轻声说:“不是的,克利法叔叔。我不是对你生气。我只是对自己生气。”
克利法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连忙问:“你对自己生什么气?”
弗洛摇摇头。
克利法无可奈何,在他身边安静地陪着他。
许久之后,弗洛轻声地说:“克利法叔叔……以前,遇到过很棒的育种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