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热的精液射进她的嘴里,大量的精液几乎使倩文窒息。
气急之下,倩文竟然晕了过去,而欲望得到了彻底发泄的我,悔恨与怜悯交
集——我曾经那么的爱着倩文。
我解开了倩文的四肢,抱着业已不省人事的她放在尚且洁白的床单上。跟着
自己也压躺了下去。
我的下体对着倩文的玉臀,我的胸膛包围着倩文的粉背,我的双腿纠缠者她
的双腿,我的双手抚摸着她的心房,我的脸紧贴着倩文的青丝。
我们像一对情人一样相拥而眠——倾听着对方的心跳,等待着对方的醒来,
似乎要彼此相伴一生一世……
(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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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此地想成为倩文的情人,可既缺乏勇气又无法压住欲火,因此做了那
件伤害倩文的事。
这篇再续,我想要写的是,我与倩文成为了真正的情人以及我与她的幸福生
活。
我想说的是,幸福是可以自然而然地争取的,「巧取豪夺」既伤害别人又会
使自己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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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倩文
腹部的剧烈疼痛是我醒了过来,看到的一切,触目惊心:倩文手里拿着一把
沾满鲜血的刀——那血是我的,浑身颤抖着,眼里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我的小腹流着鲜血,一阵阵刺痛。疼痛使我痉挛,然而我的心却平静无比,
这一切本在我预料之中,就算她在我起清醒时刺我我想我依然会如此平静,我甚
至对倩文露出感恩的笑容。血液一点点离开我的身体,我似乎在等待死亡,眩晕
使我不能保持坐姿,于是,我躺了下来。
死亡往往给人从不曾有过的勇气,我打算在血流干之前对倩文一诉衷肠,至
于结果,那只是对活人有用的东西,我死了,所以我不关心。
于是,我从初次的邂逅,第一次的阴谋,一直讲到现在。我告诉她我对她的
爱慕,以及无时无刻的思念。
我没有说任何求她原谅的话,因为我觉得,一来不太可能,二来男子汉大丈
夫,做都做了,还会怕承担吗?
就像要睡着了一样,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开始觉得说话的人似乎并不是
我。渐渐的,连说的什么都听不见了。我想我要死了。
好人是幸福的,活着的时候有快乐的生活,死了之后还能有上帝和天使陪伴
着。坏人就不是这样了,活着的时候整日受良心的谴责,死后还要到去地狱受苦
(当然,这样的坏人是不彻底的,真正的坏人就算到了地狱,也是魔鬼而不是囚
犯)。我就是个不彻底的坏人,所以我受过许多良心的谴责也准备着下地狱受惩
罚。
仁慈的上帝不惜被撒旦打伤还要用真诚感化他,奇迹和惊喜在生活中存在,
或许是上帝创造了这一切。
神奇的光芒照耀着我卑微的躯体,使我恢复了知觉。
我竟然躺在雪白的床上,腹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天国,这儿一定是天国。虽然我从不敢奢望能得到上帝的垂怜。」
天国是自由的,于是我就想叫一声,使自己的欢乐得以归宿,可还没等我叫
出声,一句话飘入耳中:「2078,吃药。」
紧接着,一个全身素白的人给了我一个药瓶,一杯水。
「天国里的人也要吃药?」
我还没转过神,思维似乎很迟钝,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得到了一个令我
哭笑不得的答案——我尚在人间。
「天哪,想一死谢罪都不行?!」现在我终于理解了神雕侠侣中尹志平的心
情。
我想下床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我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让倩文找不到,那样至
少我的内心会好手一点。然而,我稍一用力,腹部就像千刀万刮一样,疼痛使我
失去平衡,我重重的摔
在地上,腹部的伤口似乎爆裂开来。
护士(我现在知道了那浑身素白的人是护士)马上跑了过来,「你女朋友费
了千辛万苦才把你送来,刚缝好伤口,你又要怎么样?」
「我女朋友?」
护士的不耐烦的数落我没怎么在意,但女朋友三个字让我打个冷战。
「会是漪?不可能。那么是……倩文?」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脏似乎正在被万蚁噬咬——剧痛中带着搔痒。
「我那样对她……她的下体肿成那样,怎么把我送来的……她为什么这样对
我?」在极度的猜想中和因猜想而诱发的焦虑中,我度过了十三天。
带着未完全恢复的刀伤我强行出了院——一来,我没那么多钱交住院费;二
来,我极想再次见到倩文。我想看看她好了没有,哪怕被她再砍几万刀。
倩文搬了家,离开了击跆道社团,再也没去过游泳馆,似乎从人间蒸发了。
愧疚折么着我,一天一天,变本加厉,始终找不到倩文。这使我生活的意义
产生了怀疑,对世界的真实性想法也有些动摇了,而这些又是谁造成的呢?倩文
吗?我吗?
我开始沉迷于网络,每日在网络世界里胡混,有时充当好人,有时又扮演坏
蛋。没有人知道对方是谁,也没有人能从实质上伤害到别人,这也许是网络的一
点好处。就是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我有幸找回了倩文,找回了失去或者说从没
得到过的真爱。
那天,我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在网上乱逛,没想到竟给我找到一个美丽的所
在——一个人的个人网页。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但那一片忧郁的蓝,那
隐隐约约的忧伤和不可捉摸的美却让我想起一个人,也把我自以为早已结痂的伤
口重新劐开。
「倩文!这是倩文吗?」心从没如此矛盾过:我既希望是,又害怕若真是的
话……
岁月使痛苦稀释,但同时溶化了勇气。
现在,我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见到倩文,虽然不奢求她原谅,但与她
发生爱情基本上是天方夜谈。
课我对她的爱并未因时间而变淡却越来越浓了,就像陈年的醇酒。
正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网页的主人点了我一下。
「whoareyou?」
心中「有鬼」,我的「嘴」都不利落了,一时竟想不出怎么答话。
「逃吧!」结果我「逃」了。
但那网页似乎对我施了魔咒,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它,也想
着她。我觉出了我在不断的变瘦,所有的衣服似乎都大了一号。
看来古人的诗词说得是真的,不管俗不俗吧,我想说出来,「为伊销得人憔
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不是后悔,是没得后悔,因为我的消瘦似乎不可抑制。
我最终又去了那个网页,那个忧伤的美丽的世界。
「whoareyou?」主人令我不安的「声音」又出现了。
「xx」我回了我的na,因为我总觉得世事无常,生活无形,所以我
给自己起了个什么都不是的名字。
「xx?」主人疑问道。
「xx!」我肯定道。
「你好啊?」
「你好。」
「喜欢这里吗?」
「嗯!」
「说说?」
「蓝色像海,我像鱼,你是海女,琴声很美丽,鱼儿很快乐。」
「呵……」第一次谈话在她的问我的答中结束,我竟被动至此。
以后我每次上网必然会与她掰上几句,笑声渐渐地多了,生活似乎有了些起
色。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一封e—ail:「大海因为鱼儿而热闹,琴声
因为鱼儿而美丽,海女因为鱼儿而快乐。xx,你今天快乐吗?」
快乐,快乐极了!假想中的倩文能这样与我「交往」,我又怎能不快乐呢?
不过这样似乎有些对不住网页的主人。对了,我怎么如此之笨,交往了这么
久,我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得问问她,也许她是倩文呢!
于是我回了e—ail:
「我很好,谢谢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很高兴。另外——请原谅我的不周
与冒昧——ayiyourna?」
马上就有了回复:「考科举交不了试卷。这是一个字谜,猜出来我在告诉你
我的名字,谁让你那么粗心?」
我的头登时大了好几倍,猜字谜一向被我认为是件很难的事,更何况猜错了
多没面子—
—我想,每个男士在自己心爱女人的面前都不想出丑。
想啊,想啊,始终想不出。脑子里竟然冒出一句话:「倩文,帮帮我呀!」
嘿,有了,考科举交不了卷不就是「欠文」吗?哈!猜到了。
「欠文,答案是欠文,对不对,快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马上回了e—
ail。
「你真是个笨蛋!」她这样回答我。
不明白,我怎么笨了?不是猜到了吗?哦!「欠文」,难道是倩文。激动使
我心跳加快,而想起以前的事,我又无比沮丧:「就算真是她又怎么样呢?」矛
盾中,我匆匆下了线。
只与她保持网络中的关系?这样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一日不能弥补我的过
失,我就会痛苦多一日。
不行,我得试试,至少让我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倩文,我想促使我做出最后决
定的不仅是内疚还有我一直未曾放下的爱。
又一封e—ail:「我想见你。若你愿意见我,明晚8:00到情人路
红茶馆等我。xx」。我刚发出去就有些后悔了,但信已无法收回。
第二天,我六点钟就来到了约定的地方,但不敢进去。我想,远远的看她一
眼吧,或许不是呢?就当一回懦夫。
爱因斯坦形容相对论说:「等待情人时,一秒似乎是一年,与情人共度良宵
时,一万年也是一秒。」我的情况跟前半句一样。
时针终于不情愿地指住了8,我的眼忙碌起来,生怕错过了,又生怕躲闪不
及被她看到我。
上帝说天空太苍白,于是有了云,上帝说世界太荒凉,于是有了人。上帝说
亚当太寂寞,于是有了夏娃。夜风嫌我的眼太寂寞,所以送来了倩文。
倩文似乎为了忘记了过去,所以不穿白色;然而痛苦带来的忧郁使她陷入了
深蓝。她的头发似乎更长了,超过了肩,原本的冷傲加上现在的忧郁使她更加美
丽。
越女西施因心疼病而更美丽,但人们只看到美丽而感觉不到心疼——西施是
可怜的。
倩文亦是如此。而这些都是我造成的。
「去见她,你这个懦夫!」我往前走了几步。「面对你的会是什么呢?」未
知延伸出来的恐惧又把我拉了回来。
倩文就坐在那扇门里,隔着玻璃窗观赏着夜景,她是否知道我也在夜的一个
角落呢?
两种不同的想法使我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再走出几步再退回来。渐渐的这样
的「前进」「后退」变成了踱步。我在红茶馆前踱来踱去,时间也陪着我踱来踱
去,由八点踱到九点,似乎还要不停的踱下去,时间是要跟我斗气呢,但我首先
退出了,我又怎么斗得过时间呢?
重要的是,倩文不愿再等了,她起身推开了红茶馆的玻璃门,来到夜风中,
她的长发被风抚摸着,飘扬着。她的长裙被风吹到了身上,露出了无限美好的曲
线。
「让我送送她吧。」我对自己说,虽然明知是自欺其人,我只是想知道她住
哪儿罢了,我又有什么资格保护她呢?
就这样,夜风中走着她,她后面跟着我。街市灯火通明,黑色的天与昏黄的
灯把世界装扮的无比深邃。
倩文的家似乎很偏僻,我很庆幸自己有勇气跟上她——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就算是素昧平生,也应当回护花使者,何况她是倩文……
在一个转角处,几个醉鬼钩着肩,搭着背,迈着踉跄的脚步,在街道上撞来
撞去。倩文似乎被他们纠缠上了,怎么也走不出他们的「包围圈」,那几个混蛋
似乎还动手动脚。
我愤怒了,眼睛像烧了火一样(我看不到自己,但一定很红),不顾实力的
差距我冲了上去:「住手,你们他妈的住手!」
我极力低下自己的头,想借着夜色掩饰我的脸庞,不被倩文看到。我想我当
时应该像头斗牛,低着头,红着眼,冲到这里,冲到那里,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
脚,似乎还中了刀。
我又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流失,醉鬼似乎被我的疯狂吓走了,似乎他们不够疯
狂一样。
「这次,恐怕真的要上天国了。」我隐隐约约的想着,「也不知倩文有没有
事。」
不能得知她是否脱险也许是我一生的唯一遗憾,但也是这点遗憾救我出了鬼
门关,把我带到一个幸福无比的人世中。
又是医院,这次我没有再把护士当成天使,我只是到处问人:「见到倩文了
吗?她没事
吧?」结果我被糊里糊涂地由急诊送到了精神科。天哪,难道到了这
个时候,老天还要跟我开玩笑?
我一再说我没事儿,我只是想知道朋友的下落。但竟然没人相信我。有个人
竟然问我> 「我朋友在哪儿?倩文在哪儿?求求你们告诉我吧!」几年来的压抑使我几
乎哭了出来。
「谁是你朋友呀!」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倩文!」我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
让过去成为过去吧,不管倩文是否原谅我,我都要痛快的喊出这个令我魂牵
梦绕的名字。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忘记以前的一切。我永远也不原谅你!」倩文似
乎也哭了,过去的伤痛使她无法自已。
不管说什么都好,只要倩文肯跟我说话,再让我死一万次也行。我竟然神经
质般的笑了起来,「倩文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倩文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叫嚷
着。
「还说自己不是神经病!」那个问我一加一等于几的医生嘀咕道。
我不理那些,只觉得能再见到倩文,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哪怕是被她骂),
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的伤势不轻——断了两条肋骨,腹部给人捅了好几刀,再加上刚才的一番
闹,情况更差了。倩文每天冷着脸照顾我,而我只要不在昏迷中,就总是看着她
「傻笑」。她有时候会忍不住骂我,但她越骂我就笑得越灿烂。她的脸常常被我
气红,美极了!
我好像慢慢的好了,但医生总说要留院观察。我一生气就到处乱跑,害的倩
文每次都要挨个病房找我,而每次被她找到我就对着她傻笑,然后欣赏她脸红的
一幕,我想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有一次我躲到医生的办公室里,想让她多找一会儿,我躲得是如此隐蔽,甚
至连医生也没发现我。我看着医生们个个忙忙碌碌的,等待着倩文来找我。
倩文终于来了,但她没有向医生打听我的下落,而是像早已跟医生约好了一
样坐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
那医生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开了腔:「倩文小姐是吧。」
「嗯。」倩文简洁地回答。
「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男朋友情况不大好。他脑中本来就有个肿块,只不过
是潜伏着的良性肿瘤。这次他的脑部受的冲击太大,肿块有恶变的倾向。」
我只看到倩文冷傲的脸更白了,我倒是没受那医生的话的影响。一来,我不
大信他;二来,我觉得我早该死了。那样伤害了倩文,现在又得到倩文的悉心照
顾,死亦无憾矣。就是有点儿舍不得倩文,舍不得那篇深海的主人和海女的美丽
琴声。
但是,倩文越来越白的脸和越来越湿润的眼睛却震动了我,倩文关心我的生
死吗?她会为我伤心落泪吗?另外,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称倩文是我女朋友了。
我似乎并不觉得头有什么不适,所以趁着后来医生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我
也离开了。
回到病房,看到倩文定定的坐在我的床上,一动不动的,如石像一般望着病
房的门口。我又想对着她傻笑,我想让她快乐起来,但是她忽然疯了似的,跳起
来,猛地抱住了我。这些动作似乎已经酝酿了很久,或者她坐着就是为了下这个
决心吧。
「你到底是谁?是那个恶魔?还是那个小鱼?还是谁都不是?你为什么伤害
了我又要救我?我为什么杀了你还要救你?这一切是为什么呀!」她歇斯底里地
叫喊着,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更像是在问这个世界。
我一动不动,任她抱着,像一截木头,一截被悲伤包绕的木头,一截被泪水
浸湿的木头,一截即将枯萎的木头。倩文抱着我,像落水的人抱着救命的稻草一
样,睡着了。当然我也睡了,不过眼是睁着的。
我想那一晚使我真正逃出了过去,逃过了愧疚的追杀。我感觉到了倩文的原
谅,也感觉到了倩文的爱。
后来倩文对我说,她那晚其实早发现了角落中的我,那些流氓不过是她远房
的几个表哥,那一场打斗不过是一场谋杀……
她说她爱上了深海中的那条小鱼,她说她不知何去何从……
我听着,我相信这全是真的。我为这些真实而高兴,感到无比的幸福。
我想用手抹去倩文脸上的泪,但我怕她会突然消失,怕这一切不过是梦。但
我不理那些!
我再次吻在了倩
文的脸上,吻干了她的泪水,吻红了她的美丽的面容,吻暖
了她受尽折磨的心……
很奇怪,那医生说我脑子里的肿块儿随时可能恶变,但我与倩文幸福的生活
至今,我依然健康快乐幸福,也许是倩文的爱拯救了我吧。
上帝说,人太贪婪,于是把亚当和夏娃赶出了伊甸园,放逐他们到人间承受
痛苦。
上帝错了,因为人是一种能够从痛苦中生发出幸福的生物。亚当和夏娃离开
了伊甸园的单调,创造了人世间的快乐。